歌剧《尘埃落定》在重庆首演

2018年12月6日,根据作家阿来同名小说作品改编的歌剧《尘埃落定》在重庆南岸区施光南大剧院首演。男高音歌唱家王宏伟(前右一)出演二少爷。

《光明日报》1998年2月19日7版刊发何启治的文章《终于等来了〈尘埃落定〉》。作者认为,这部小说借独特、新鲜的藏族社会生活题材,表现了具有普遍意义的人性主题,“小说让人惊叹的艺术魅力,首先来自它那十分逼真的、具有震撼力的真实感”。孙可夫摄/光明图片

2012年10月12日《光明日报》5版刊发报道《“中学西渐”过程中一个醒目路标——文学界热议莫言荣获2012年诺贝尔文学奖》。雷达表示,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是中国文学走向世界、走向成熟、自我完善的一个象征。同时,莫言的获奖是多年来中外文化交流特别是文学交流的一次开花结果。

《光明日报》2017年1月3日16版刊发邢小利的文章《关注平凡世界中普通人的人生》。作者认为,《平凡的世界》是严格的现实主义作品,同时也充满了理想主义精神。它有冷硬如铁的现实,更有春天般温柔的诗意理想。它写了现实社会的冷峻无情,也写了人性的美好、人情的美丽和生活的温暖。

史铁生在地坛。

《光明日报》2011年1月16日5版刊发王凤英的文章《〈我与地坛〉的启示:何惧于死》。作者认为,地坛是史铁生的一个精神家园,他在地坛思考,与地坛对话,不断在这里追问着生命的答案。光明图片/视觉中国

首届茅盾文学奖和第九届茅盾文学奖颁奖现场图。

1982年12月16日《光明日报》刊发巴金在“茅盾文学奖”首届授奖大会上的书面发言。他说,希望你们在熟悉生活和借鉴前人经验的基础上,创造出无愧于我们这个有悠久文化传统的民族、无愧于我们伟大人民的经得起历史和时间检验的好作品来。光明图片/视觉中国

改革开放四十年来,文学随着社会生活的演变而演进,在为变革的时代描形造影的过程中,实现自身的不断突破与适时更新,以不同代际作家的接力创作,以不同时期各类创作的丰厚实绩,书写了当代文学发展中最为光彩夺目的精彩篇章,成为时代进程厚重而鲜活的文学档案。

从文坛内外更为看重的小说创作来看,在“伤痕文学”率先登场亮相之后,小说创作就如同破闸而出的滚滚洪流奔腾不息,并在不同时期掀起新的创作浪潮,引领着文学整体上披荆斩棘、奋勇向前。更令人可喜的是,小说创作在四十年的波澜壮阔演进中,收获了十分丰盈的各类作品,积累了无比丰硕的重要成果,而这些作品又成为创作与生活相随相伴、文学与时代同频共振的最好证明。

短篇小说: 小中见大,轻中有重

被人们看作是文学“轻骑兵”的短篇小说,在新时期之初扮演了十分重要的角色。四十年前,文学领域乍暖还寒。就在这个时候,刘心武的《班主任》、卢新华的《伤痕》等短篇小说扑面而来,以直面生活真实尤其是心理真实的写作,给人们带来振聋发聩的冲击。这些作品以及随后而来的王蒙《最宝贵的》、韩少功《月兰》、王亚平《神圣的使命》等作品,在对人的坎坷命运的探寻中,既显示了现实主义的勇气,又贯注了人道主义的精神。这些作品的基调与底色,使短篇小说这一文体实现了小中见大、轻中有重的艺术追求。

随后出现的“改革文学”,依然是蒋子龙的短篇小说《乔厂长上任记》开风气之先,紧接着是柯云路的《三千万》、何士光的《乡场上》、王润滋的《内当家》等短篇小说相继而来。这样的一个写作倾向,实际上也把“向后看”的文学创作,引到了“向前看”的新路向。20世纪80年代以来,短篇小说更呈现出题材多元、写法多样的写作趋向。

四十年来,短篇小说都有惹人眼目的优秀之作,更有专心经营的文学名家。比如,谈到短篇小说创作伤痕文学的作品,不能忘记汪曾祺、林斤澜、乔典运等老作家的卓越贡献,也不能忽略李锐、邓刚、刘庆邦等实力派的创新性拓展。还应该看到,除去短篇小说的自身成就,短篇小说作为小说创作的基础文体,在培养新人、演练作家、促动中篇小说和长篇小说创作发展等方面,都有着不可替代的重要作用。

中篇小说:呈现生活积累与艺术储备

一直以来,中篇小说数量不是很多,质量也并不突出歌剧《尘埃落定》在重庆首演,有些默默无闻。但自1979年开始,中篇小说异军突起。究其原因,是它在反映生活和描画人物上,有较大的空间和更多的可能。而我们的作家由于具有坚实的生活积累和厚实的艺术储备,需要运用中篇小说的形式来表达感受。从这个意义上说,中篇小说在新时期的崛起,可谓恰逢其时,实属风云际会。

因为积累丰厚,有备而来,“归来者”作家率先在中篇小说创作上表现出独有的优势。代表性的作家作品有王蒙的《蝴蝶》、从维熙的《大墙下的红玉兰》、鲁彦周的《天云山传奇》、张一弓的《犯人李铜钟的故事》、宗璞的《三生石》、张贤亮的《绿化树》等。这些作品里的主人公,个人命运与时代命运紧密相连伤痕文学的作品,都堪称“典型环境里的典型人物”。“知青文学”作家紧跟而来,也纷纷在中篇小说创作中一显身手,并由此奠定了自己最初的文学地位,代表性的作家作品有王安忆的《流逝》、贾平凹的《腊月·正月》、路遥的《人生》、张承志的《黑骏马》、梁晓声的《今夜有暴风雨》、铁凝的《没有纽扣的红衬衫》等。军事文学在新时期的引人瞩目,也集中在中篇小说创作上,如邓友梅的《追赶队伍的女兵们》、李存葆的《高山下的花环》、朱苏进的《凝眸》、刘兆林的《啊,索伦河的枪声》等。

相较于短篇小说,中篇小说在表达生活感受和展现艺术才情上,有较大的空间与一定的优势,因此成为一个时期青年作家喜欢尝试的小说文体,这也使一些青年作家崭露头角,一些创作倾向破土而出。当时的青年作家莫言,由《透明的红萝卜》和《红高粱》两部中篇,成为一个时期的当红作家。而当时的“先锋小说”“寻根文学”与“新写实”等倾向,也都是中篇小说力作,令人印象深刻,引人广为关注。代表性的作家作品如马原的《冈底斯的诱惑》、苏童的《妻妾成群》、格非的《褐色鸟群》、阿城的《棋王》、韩少功的《爸爸爸》、池莉的《烦恼人生》、方方的《风景》、刘恒的《伏羲伏羲》等。

长篇小说:解读时代的典型文本

如果说新时期之初是短篇小说先行,20世纪80年代是中篇小说崛起,那么,20世纪90年代则是长篇小说的兴盛。长篇小说在80年代年产量在百部上下,进入90年代以来,每年都增量百部左右。到20世纪末期,年产量便达到了1000多部。长篇小说长足发展的背后伤痕文学的作品,有商业运作介入的因素,更有从作者到读者都更为看重长篇小说,并把它视为文学创作成就主要标志的原因。总之,在多种动因的合力促动下,长篇小说保持了一个稳步发展的基本态势。

长篇小说创作中有影响的作品,主要集中于两类题材,一是直面改革时代的现实题材,一是包含了古代与近代的历史题材。在现实题材方面,有影响的作品有周克芹的《许茂和他的女儿们》、李国文的《冬天里的春天》、张洁的《沉重的翅膀》等。而在历史题材方面,则有姚雪垠的《李自成》、凌力的《星星草》等。

1982年,根据茅盾生前遗愿和捐赠稿费设立的茅盾文学奖,在长篇小说的发展中具有着重要的作用与意义,那就是长篇小说有了全国最高奖,而能否获奖成为考量作家创作水准与成就的重要标志。1982年开评的茅盾文学奖歌剧《尘埃落定》在重庆首演,以每届评选4部或5部作品的节奏,至今已评选了9届,表彰了44部作品。不能说这个奖的评选没有遗珠之憾,但客观地看,获奖作品大致上是不同时期作品的选优拔萃,大体上反映了新时期以来长篇小说的发展状况与艺术水准。

以茅盾文学奖获奖作品来观察长篇小说创作,可以说在题材与写法的多元多样中,家族历史题材的写作、现实题材的写作,收获的佳作较多,文坛内外造成的影响也较大。在家族历史题材方面,陈忠实的《白鹿原》、阿来的《尘埃落定》等,丰厚的思想意蕴与精湛的艺术表达有机融合,已经被人们视为当代长篇小说的经典之作。现实题材方面,路遥的《平凡的世界》,张平的《抉择》、贾平凹的《秦腔》、周大新的《湖光山色》、刘醒龙的《天行者》、李佩甫的《生命册》、格非的“江南三部曲”、刘震云的《一句顶一万句》、张炜的《你在高原》等,都以独特的生活蕴藏和独到的艺术视角,使作品打上不同作家鲜明的艺术印记,又使作品成为解读这个时代的典型文本。

网络小说:类型多样,受众广泛

依托于网络信息平台的网络小说,从20世纪90年代后期崭露头角以来,经历了一段时间的探索与蓄势,进入新世纪,以不断走向类型化的演变,找到了合适的路子,获得了极大的发展,如今已繁衍为类型众多、作品丰繁、受众广泛的超级文学板块,并在自身不断进取的同时,给整个文学带来各种各样的影响。

类型文学根据其写作取向,可以分成两个大的倾向。一是虚构性创作,有科幻、玄幻、武侠、仙侠、穿越、架空等;一是写实性创作,有职场、都市、校园、言情、婚恋、军事、历史、谍战等。在这些大的类型中,还会有小的分类,这使网络小说的类型丰繁多样,并仍在不断衍变。

网络小说中影响较大的作品,主要集中于虚构性写作方面。其中文学成就较高的是科幻小说,代表性作家作品有刘慈欣的《三体》、王晋康的《天父地母》等。因为与游戏、动漫等形式的联姻,玄幻类作品多被改编,影响也最大,此类作家作品有唐家三少的《斗罗大陆》、天蚕土豆的《斗破苍穹》、我吃西红柿的《星辰变》、萧鼎的《诛仙》等。而一些后宫历史小说,因作者借鉴传统文学元素又在影视改编上比较成功,作品因而也声名远播,如流涟紫的《后宫·甄嬛传》、桐华的《步步惊心》、海晏的《琅琊榜》、蒋胜男的《芈月传》等。

相较而言,现实题材作品在网络小说中数量不多,质量也一般,但这种“一头沉”状态近年来也有所改变。之前在网络小说中很难看到有分量的现实题材作品,但近年现实题材作品数量在逐渐增多,质量也在显著提高。较有代表性的作品,如阿龙的《复兴之路》,齐橙的《大国重工》,郭羽、刘波的《网络英雄传》等。这些作品给人们带来的信息是可喜的,那就是网络小说写作也可以在现实题材上有所作为,而且已经蓄势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