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吹的洪亮音色,黄金万两,始于月老,终于孟婆

民间自古以来,就将唢呐称之为乐器之王,不管是喜事和丧事都离不开唢呐,于是就流传下来这么一句话:唢呐一响,黄金万两,始于月老,终于孟婆。因此民间也出了许多吹唢呐的能人异士。

明朝永乐年间,在鄱阳县有一个名叫刘二伟的唢呐手,名气响彻十里八乡,他吹的唢呐音色洪亮,气场大,而且充满了悲凉,催人泪下,让人越听心里越难受,真的是一吹一哭断人肠。他的唢呐最适合在丧礼上演奏,因此人们也送了他一个‘唢呐王’的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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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间还有很多关于他的传言,说他的唢呐之声可以连通阴阳:如果逝者是安然去世的,死者的灵魂就会被伴随唢呐声前往极乐世界;如果死者是被冤死的,灵魂就会附体在人的身上,诉说自己的冤情,以求人们为他平冤昭雪。

随着刘二伟“唢呐王”的名号越传越广,十里八乡但凡谁家有婚丧嫁娶的事情,大多都会想请他帮忙。习惯了被迎来送去的刘二伟,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一个吹唢呐的居然会遇上那种怪事。

话说这一天,有个年轻的后生找到刘二伟想请他帮忙,本来他想拒绝,因为那个后生对他提出了一个古怪的要求。可是当听到对方给出的报酬之后,他却又动了心,只是那个后生提出的要求让他心里有些顾虑,他疑惑不解地问道:“敢问这位小哥,你为什么要让我蒙着眼睛,躲在轿子里面吹?难道这里面还有其他意思?”

后生皱了皱眉头,不耐烦地说道:“什么意思都没有,条件就只有怎么一个。你要干就干,不干我就去找别人?”

这位年轻后生的葫芦里面到底卖的什么药,刘二伟心里不停地犯着嘀咕,自己吹唢呐已经十多年了,大大小小的红白喜事少说也参加几千场,可从来没有那个主家提出这么奇怪的要求。有心想让对方另找他人,可那丰厚的报酬实在诱人。他想了想,说道:“你能保证不是让我干什么非法的勾当吧?”

后生连连摆手道:“刘师傅想多了,我怎么可能会找你干什么非法勾当呀?就是一场白事,怎么样?干不干给个痛快话!”

刘二伟最后还是没有抵住金钱的诱惑,答应了下来。当天夜里亥时的时候,坐上了前来接他的轿子。轿子一路向西走去,出了城后,城西是一大片山野荒地,山路弯弯绕绕很不好走,走了好久轿子才终于才停了下来。

就在这时,山野间突然刮起一阵大风,将轿帘卷了起来。紧接着丧礼的锣钹声响起,在午夜时分的山野间,那些声音显得更加阴冷恐怖。

刘二伟双眼被蒙,不知道外面究竟是什么情景,虽然心中害怕,但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伴着锣钹声,吹起了唢呐。

‘唢呐王’果真不是白叫,一出手效果非同凡响。唢呐声带起了一阵悲戚,不多时,便有人低声地呜咽起来,还有人哭嚎道:“你死得好惨啊——”

刘二伟一边吹着唢呐,心里却不停地嘀咕, 不是说就是一场普通的丧礼吗?怎么还跑到了这荒无人烟的山野上来搞?弄的神神秘秘,叫人心里憋着难受。

正当他纳闷之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嘈杂之声,紧接着就听见有人高喊道:“将这些反贼给我统统拿下!一个也别放过……”话音刚落,四周顿时就乱成一团,哭喊声、呼救声、怒喝声,声声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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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二伟一把蒙在眼睛上的布条扯开,连忙钻出轿子打算趁乱逃跑。谁承想刚出轿子,迎面而来的便是飒飒的刀光,吓得他赶紧又躲回到轿子里。

常言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刘二伟最后还是没能逃过此劫,被几名身穿官服的衙役从轿子里面拽了出来一吹的洪亮音色,黄金万两,始于月老,终于孟婆,二话不说就将他给五花大绑。

这时,借着天上的明月刘二伟这才看清眼前的情景,原来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小山坡上,满地狼籍到处都是散落的祭品,几个身披麻衣的壮年,还有几个与他一样是被请来做吹打手,无一幸免全部被抓了起来。

为首的衙役班头大声喝道:“正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你们这帮反贼,我正愁不知道去哪抓你们,没想到你们居然自投罗网。”

这时一名身穿麻衣的后生争辩道:“我们哪里是反贼了?你们不要随意诬陷我们!”说话之人正是前去请刘二伟帮忙的那个后生。

班头冷笑一声说道:“你们居然还敢说自己不是反贼,不是反贼,为何会在此地祭拜张禄山那个狗贼?你们也不用狡辩,统统给我带回衙门,我就不信回到衙门之后你们还能嘴硬!”

刘二伟直到现在才发现,原来,刑场就在附近不远,他们那伙人祭拜的挽联上,全部写着“张公禄山之灵”这类的字眼。难怪那个后生要搞得如此神秘,还要让他们蒙着眼睛,原来是在为前不久刚刚被斩首示众的张禄山办丧事。

那个班头嘴里所说的张禄山,原本是附近几个乡镇的村民首领,可是就在前不久,朝廷给县里拨了数万两银子用来修缮河堤,没想到半路上被劫了,衙门怀疑劫取官银的就是附近村民所为,目的就是支援那些造反的农民军。

张禄山此人素来与官府不合,自然而然就成为了最大的嫌疑对象,没过多久张禄山就被官兵给抓了,罪名就是他劫取官银意图造反,短短几日就被判处死刑。

突然有人哭喊道:“官老爷,我就是一个敲锣的,不是什么反贼。我是被他们骗来的,什么都不知道。官爷您就高抬贵手放我回家吧!”其它几个吹打手也是连忙符合,可那群衙役根本就不与理会,还是执意要将他们全部带走,并说道:他们只管抓人,至于他们是不是被冤枉的,回到县衙之后去找县太爷去说。

这时,一个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带着一名随从向这边缓缓走来。之前他坐着轿子经过,一直在旁边冷眼观望,直到最后实在看不过去,这才走过来,对着那群衙役厉声喝道:“你们无凭无据,怎么可以随随便便抓人,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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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头听后大怒道:“你是何人?居然敢在此阻拦官差办案,此人一定也是反贼,来人将他给我一并绑了。”

几名衙役正要上前动手,中年男人的随从大喝道:“你们几个也敢动我家大爷?你们可知道他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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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这些衙役仗着官差的身份欺压百姓,作威作福,早就养成了目中无人的性子,此时见有人敢训斥他们,当即便怒道:“老子才不管他是什么人?深更半夜来这里一定与张禄山那个反贼有所勾结,来人绑了!”

那名随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中年男人拦住,并在他的耳边低声嘱咐了几句,只见随从点了点,丢下主人转身就跑。

衙役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等想捉的时候那名随从早已跑远,班头见状也不在意,下令把剩下的人都给绑了,带回县衙。刘二伟和其他几人大声喊冤,不光没有任何效果,反而还遭到几脚的皮肉之苦。

等到众人来到县衙之后,过了堂,刘二伟大声喊冤,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县令陈有福竟然不给他们任何解释的机会,不分青红皂白连同其他人,一股脑地全部丢进了大牢。

刘二伟心中不畅找到之前的那个后生理论道:“我们可都是被你找来的,现在出了这一档子事,你是不是应该和县令大人讲清楚,此事与我们没有半点关系,快点放我们回家。”

那后生无奈地摇摇头说道:“如果县令能够听我解释,我早就替你们说清楚了,何必让你们在这里受罪?问题是现在县令大人已经认定我们就是反贼,说什么都没用。”

听到这话之后,刘二伟不免开始担忧起自己的性命来:自己该不会也像张禄山那样被当成反贼,拉到刑场斩首示众吧!

正当刘二伟悔不当初的时候,他发现其他人都是满脸苦闷,唯独那个中年男人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在牢房中四处找人聊天。之后几天时不时还会有人来探监,所住的牢房也比他们的舒适很多,这让刘二伟好不羡慕。

这一天,中年男人找到刘二伟说道:“这位兄弟,我听他们说你吹都唢呐非常神奇,能够连通阴阳,这是真的吗?”

刘二伟一挺胸脯自豪地说道:“这还有假,鄱阳县十里八乡谁不知道我?”中年男人撇嘴一笑,压低声音问道:“你想不想尽快离开这里?如果想,你就得听我的安排……”

没过多久,狱卒找到刘二伟道:“你可是那个号称‘唢呐王’的刘二伟?县令陈大人找你有事,现在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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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二伟见到陈县令后,陈有福一改倨傲的神态,态度十分客气地说道:“刘师傅,有位大人点名要在丧礼上听你吹的唢呐,到时你可要好好表现!”

“敢问那位大人是谁呀?”刘二伟小心翼翼地问道。

陈县令一听,立马兴致勃勃地说道:“这位大人可是京城回来探亲的军机处李大人,那可是一品大臣,到时候你可要给本官好好地吹,千万可别搞砸了!事成之后本官自然不会亏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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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京城军机处的李守堂李大人回乡探亲,没想到正好赶上叔父去世,悲痛万分的李大人决定要风风光光为叔父办一场丧礼。如今一切都准备妥当,只缺一个唢呐手。于是就有人给他推荐了‘唢呐王’刘二伟。

可他们没有料到刘二伟前不久被抓,现在还身处大牢之中。陈有福听说此事之后,连忙将刘二伟提出来,命他赶紧去,千万不要耽误了李大人的大事。

李守堂将叔父的葬礼搞得声势非常浩大,十里八乡的大小官员、乡绅富商全部被邀请前来参加,不过奇怪的是,从始至终李大人本人却一直都未曾露面。

刘二伟也在被邀请人的名单里面,他一个乡野村夫那里见过这等场面,不免有些心怯,他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深呼一口气,不断地给自己打气。

仪式开始阴阳王,刘二伟拿起唢呐熟练地演奏起来。唢呐声响起,声声入耳听得死者亲人无不落泪断肠,吹得人伤心不已。

死者亲人身穿麻衣孝服,跪在灵柩前,嚎啕大哭泪落如雨,在场的其它人也纷纷跪下努力挤出几点眼泪,陪着李大人的亲人一同伤心。

就在这时,平地突然刮起一阵阴风,正在吹奏唢呐的刘二伟身体猛然一晃,紧接着唢呐音色也随之改变,变得异常尖锐诡异,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看向那边。

只见刘二伟突然将手中的唢呐丢掉,然后猛地站起身来,嘴里还‘呼呼啦啦’地不知道说些什么,那个样子就像撞见鬼了似的。

“刘师傅……刘师傅你怎么了!”旁边敲锣打鼓的几人喊了起来。可刘二伟恍若未闻,大步流星走上前,一把揪住陈有福的衣领,反手就是两个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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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有福被两个突如其来的耳光直接给打懵了,缓过神来刚要发作,刘二伟却突然开口骂道:“好你个狗官,明明是你监守自盗劫掠了朝廷的银子,为了找人顶罪居然赖到我的头上阴阳王,我张禄山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众人起初并没在意,可听到刘二伟自称自己是‘张禄山’的时候,在场所有人顿时都被惊呆了。

刚刚刘二伟说话的时候,声音分明就是一个豪气汉子的声音,和他平时说话的语气截然不同。不光如此,此时的刘二伟脸色发青,在昏暗的烛火下显得阴恻恻的,就像是来此地府的罗刹似的,很是吓人。

众所周知,这位‘唢呐王’的唢呐声可以连通阴阳召唤冤魂。众人做梦也没有想到,在李大人叔父的丧礼上,居然会发生这样的怪事,竟然会把‘张禄山’的冤魂给召唤回来。由此可见,张禄山的冤情一定非比寻常。

陈有福此时早已被吓得双腿发软,可是嘴却还是挺硬:“你是张禄……山?我没……我没有劫掠银子,一定是你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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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称“张禄山”的刘二伟怒气冲冲,抬手又是一记耳光,怒吼道:“我怎么可能弄错?朝廷拨下来的银子就是被你这个狗官给劫了,你为了瞒天过海逃脱罪名,居然诬陷我,害的我无端被你砍了头……我死的好冤……你还我命来!”

难道他真的被张禄山的冤魂附体了?这次还魂就是为了报仇?众人面面相视,却无人敢上前阻拦。

“你以为做的天衣无缝瞒过了朝廷,但是你能瞒过天下人吗?我今天就要当着所有人揭露你,你将劫掠来的银子,藏在了……”正当所有人竖起耳朵要听藏银地点的时候,人群中突然冲出来一个人,直接满满一盆黑狗血泼到了‘张禄山’的身上。

‘张禄山’痛苦嚎叫不止,随之瘫软在,在地上抽搐、口吐白沫,没过一会儿便没有了动静……

大家看向那个泼黑狗血的人正是李大人的家人。好端端的一场丧礼被这么一闹,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跑到了陈有福的身上,大家看他的眼神也变得怪怪的,让他感到十分非常尴尬,想要离开,但是碍于李大人的面子也只能咬牙坚持,期望丧礼快点结束。

大牢里,刘二伟悠悠醒来之后,发现中年男人正对着他笑。刘二伟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怎么样没有露馅吧?事情搞定了吗?”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笑道:“演的非常不错,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现在陈有福应该已经被抓了。”说着就见大牢门口,呼啦啦进来一大群人,为首之人竟然是知府大人。

刘二伟一辈子也没见过怎么大的官,之前见到县令就把他都吓得不轻,如今在知府大人面前他更是手脚都无处安放。

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知府大人居然率领众人向着他这边齐齐跪下,恭恭敬敬地说道:“下官常茂,参见李大人,这些天大人受苦了。”

中年男人挥挥手道:“你们都起来吧!”刘二伟众人被惊呆了,嘴巴张的老大足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这几天和大家一起坐牢的中年男人,居然会是军机处的李守堂大人。

李守堂沉声问道:“陈有福的案子现在进展如何?可有找到证据?”

知府大人连忙回禀道:“回大人,属下已经按照大人的指示,派人暗中监视陈有福的一举一动,果然不出大人所料,陈有福离开葬礼之后就想转移脏银,结果被我们当场人赃并获。”

原来,自从陈有福上任之后不光私设各种苛捐杂税中饱私囊,而且平日里收贿无度,贪赃枉法搞得民不聊生。如今更是胆大包天监守自盗,将朝廷拨下修缮河堤的银子也敢劫掠。事后为了祸水东引转移目标,就将与他一直作对的张禄山抓来做了替罪羊。

本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可是在丧礼上刘二伟被冤魂附体这事发生之后,原本就心里有鬼的陈有福就更慌了,他担心脏银会被人发现,于是就想连夜将脏银转移地方以免夜长梦多。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一切都在李守堂的意料之中。

知府大人感慨道:“真的是天理昭彰,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会相信冤魂附体诉冤这种天马行空的事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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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守堂听后笑而不语,等到知府等人离开之后,他问道:“你的唢呐吹到已经很好,为什么还要骗人说自己可以连通阴阳?”

刘二伟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回大人,小人刚出道那会也没有什么名气,不管红事还是白事都没有人找我,于是我就到处宣扬说自己的唢呐之声可以引导亡魂投胎转世让死者安息。没想到随之自己的名气越来越大,当初那些编造的事情却被人们越传越神,最后就变成了可以召唤冤魂,连通阴阳了。”

李守堂听后哈哈大笑起来,说道:“果然与我猜想的一模一样。”刘二伟心里却直犯嘀咕:这位李大人的破案方式当真古怪。他没有派人按部就班调查案情,而是让自己演了一处冤魂附体的戏,没想到竟然真的将案子给破了,真是匪夷所思。

原来,李守堂这次回乡并非只为探亲,主要目的就是调查官银被劫案,丧礼上的那处冤魂附体的戏码,也是李守堂授意刘二伟演的。

李守堂来到鄱阳县后,通过暗访调查发现官银被劫案的最大嫌疑人并非是已经被斩首的张禄山,而是当地县令陈有福。

虽然他已经认定陈有福就是罪魁祸首,但是苦于没有证据阴阳王,那些被劫的官银也不知所踪,所以他就让刘二伟假装张禄山附体,并在关键时刻泼他一身黑狗血。

陈有福做贼心虚,果然立马就中了圈套,当天晚上就派人去转移脏银,结果就被李守堂安排的人手抓了一个现行。

至于李守堂为什么会在三更半夜的时候出现在山野上,刘二伟不禁看向了当初请他前去的那个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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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二伟将心中的疑惑讲给了那个后生,后生笑了笑也没再遮遮掩掩,说道:“我听说京城来了一位大人,经过打听得知此人刚正不阿是一位难得的好官,于是就抱着侥幸心理给他写了一封信,说那个山坡上晚上会有一处好戏,请他前来观看。没想到李大人居然真的去了。”

兜兜转转地转了一圈,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张禄山的村民们想出的办法,目的就是为冤死的张禄山清洗不白之冤,将真正的罪魁祸首绳之以法。

小冉想说:世事变化,如白云苍狗,不可捉摸,正是天道昭彰,报应不爽啊!

陈有道以为有了替死鬼就可高枕无忧,殊不知自己的恶行早就暴露无遗。

善良的人心胸坦荡一吹的洪亮音色,黄金万两,始于月老,终于孟婆,没有私心杂念,不会欺天瞒地,也不会耍阴谋诡计,因此也就生活在幸福之中。邪恶的人却正好相反,它每时每刻都生活在罪恶的阴影之中。

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提心吊胆的人生与内心坦荡的人生是无法相提并论的。

与其说李守堂清正廉明,不如说村民的智慧了得,李守堂自己可能都不知道,原来自己都是村民手中的一枚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