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留给我们的无尽宝藏——苏轼思想,社会启示
摘 要:20世纪以来,科学技术的飞速发展在给人类生活带来前所未有的全新体验的同时,其负面效应带来的挑战也引发人们深深地担忧。正是基于这样的社会背景,“精神生态”研究的重要性更加突显。“精神生态”作为生态研究领域的一个分支,不仅研究人与自然、社会应保持一种怎样的良序关系,更侧重从“人”的立场出发,反思近代以来生态危机出现的根源,以及在后现代碎片化的社会中,人类存在的诸如心灵拜物化、精神真空化、存在疏离化、情感脆弱化等“精神死态”问题。苏轼作为中国文学史上伟大的豪放派诗人,一生经历坎坷,仕途生涯跌宕起伏,但他一直拥有一个积极向上的伟大人格。儒释道三家思想在他身上很好地融合,儒家入世的士大夫精神让他不忘“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有志抱负;道家出世精神,让他在名利之境的官场生涯里宠辱不惊、进退有度;禅宗对人世的空灵顿悟,让他在面对人世的艰难时,能够通达自适、豁然面对。除此之外,苏轼个人对天道宇宙、人情人性的独特理解,也影响他看待自然、社会、自我的视角。因此,深入挖掘苏轼身上所体现出的精神生态思想,对我们当下社会构建生态文明意义深远,是古人留给我们的无尽宝藏。
关键词:生态,精神生态,苏轼思想,社会启示
一、精神生态内涵及其出现背景
“精神生态”是我国学者鲁枢元教授基于二十世纪生态学研究的兴起以及各种名目繁多又分工精细的生态问题的基础上,尝试性地将生态学研究分为三部分:以相对独立的自然界为研究对象的“自然生态学”;以人类社会的政治、经济生活为研究对象的“社会生态学”;以人的内在的情感生活与精神生活为研究对象的“精神生态学”。[1]但从生态哲学研究的角度来讲,“精神生态”研究不仅仅局限于个人的内在情感,而是从整体上,探究个人作为社会的一员,在面对当下科技发展对传统文明造成的冲击时,如何能够健康地协调好与社会、与他人、与自我的关系,而不致陷入哲学家所分析的进入后现代社会以来,人精神出现的种种困顿以及对大自然的疏离破坏。新时期,精神生态研究的根基在于从对自然的认识中寻求自我与自我关系的协调,这是处理好与他人、与社会、与自然关系的基础。
在哲学领域,明确冠以“精神生态”进行研究的文章寥寥无几,对“精神生态”也没有一个明确清晰的定义。因此,本文将从“精神生态”组成的两个部分“精神”和“生态”概念入手,来对“精神生态”是什么,要研究的主要问题进行一个简单的阐释。
上海辞书出版社于1992年出版的由冯契主编的《哲学大辞典》一书中,对“精神”(英;德Geist;法)的解释有以下两种:①人类的一切精神现象,包括思维、意志、情感等有意识的方面,也包括人的一般心理活动等无意识的方面。与“物质”相对。人类社会生活中的思想、观念、理论、学说、情绪、决心、干劲、政策、方针、计划、办法等都是精神性的东西……;②德国舍勒用语。指人的本质特征,人与动物相区别的标志,生命冲动的依据。包括思维的理性能力,直观纯粹现象绝对本质和永恒价值的能力苏轼的人生哲学思想,人的高级情感意识活动以及体验它的能力,人的自由和选择能力以及人在实在领域外精神领域内同上帝交往的能力。不是普遍理性、逻辑框架或客观规律,而是与个人活动相关的,只存在于个体之中的特殊活动。[2]
在中国文化中,“精神”一词也蕴涵着丰富的含义,搜索百度词条“精神”,可以搜索出以下十种含义:“指人的精气、元神,与形骸相对,(如《吕氏春秋·尽数》);指人的意识,(如刘大櫆《见吾轩诗序》);指事物的实质、精微所在,(如王安石《读史》);指人的精气体力,(如《韩诗外传》);形容人或物有生气(如《红楼梦》);指人的神情意态,(如刘大櫆《乡饮大宾金君传》);指人的风采神韵,(如周美成《烛影摇红》);指人的精明,机警,(如《宋书·谢弘微传》);神通,(如《西游记》);哲学名词,人的意识、思维活动和一般心理状态的总和等。”[3]
在民间,还常有“精气神”一说。“精气神”一词最初是“道教用语,指人体内的元精、元气、元神……。“‘精、气、神’三词始见于老庄著作,但并无联用。道教吸取这三个概念,作为内丹修炼药物。《玉皇心印妙经》称:‘上药三品,神与气精。’‘神’是人的生命的主宰,它依靠‘精’生成和充养。‘气’依靠‘精’而化生。精气足则神旺,反之则神衰。修炼要‘守气而合神,精不去其形,念此三合以为一’(《太平经圣君秘旨》),才能重返本原苏轼的人生哲学思想,常住永生。”[4]
由此可见,“精神”是人类独有的气质,内在于人的生命,指导着人的行动,彰显着人的生命态度,是人生命的精华所在,也是个人独特魅力的体现,是一种个人化的独特生命显现。
“生态”一词来源于希腊文oikos,意为生活的处所或房子。1866年,德国生物学家海克尔在《有机体普通形态学》中首先提出“生态学”()一词,主要用以指在研究生物与环境的相互关系时,阐明生态因子(如阳光、空气、水等)对生物个体、种群的影响以及生物对环境的适应和改造作用。[5]1935年,英国学者坦斯利提出“生态系统”()的概念,指生命系统和环境系统在特定空间的组合。19世纪,对科技飞速发展带来的自然环境的破坏,人的价值观念的冲击的反思而出现的“生态伦理学”( )则侧重探讨人与生态之间的伦理关系,由此将生态问题从生物领域延伸到更广阔的人与自然、社会关系领域。如今“生态”一词的含义包容万象,作为形容词冠以在其他事物之上的指称越来越多,“生态”逐渐从生物学的含义发展为文明的形态。“生态”一词代表着绿色、健康、和谐与可持续,是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本质体现。
由此可见,目前对生态问题的研究就是对人类发展的可持续研究,“生态”象征着人与自然、与社会良善有序的发展。
“精神”研究侧重于人的内在气质,“生态”研究侧重于人生活于其中的外部世界,那么古人留给我们的无尽宝藏——苏轼思想,社会启示,建基于二者之上的“精神生态”就是从、由内向外扩散的研究整个人类身心的和谐发展。人是社会、自然组成的细胞,只有每个细胞都精力充沛、积极向上,对宇宙万物的形成有一个生态性的认识,才能促进整个宏观世界的人与自然和谐发展。因此,本文选取的“精神生态”研究就是立足于个体的人类的精神气质之上,来反思当下人类社会发展过程中存在的精神上的“不生态”问题对自然和社会和谐发展造成的割裂,进而从最根本处构建一个人与自我、社会、自然和谐发展的生态体系。
从这一角度出发,我们就会发现历史上对科技高速发展的文明反思,无不渗透着精神生态的反思。如卢梭在其成名作《科学与艺术的进步是否有利于社会风俗的净化》中,对欧洲在启蒙运动中发生的历史性变化几乎全盘加以质疑:在卢梭看来,那所谓文明社会里“科学和艺术”实则是一具“锁链”,它们在使人类成为文明社会公民的同时,扼杀了人与生俱来的自由情感,束缚了人类个体的独特性,戕害了人类自然天性,败坏了传统中的自然淳朴,将人类变得千篇一律。在《爱弥儿》第一卷的开篇,卢梭深入直接地向读者宣示:科学技术将人类从野蛮人升华成为“文明人”,却在这升华的过程中,割裂了人出自自然母胎里原生的生命本质,将人的自然属性抛弃掉,这是现代文明诞生以来,对人类造成的最大的生态问题。除此之外,马尔库塞也认为古人留给我们的无尽宝藏——苏轼思想,社会启示,现代技术在极大地满足人们需要的同时,消解人们的反抗意识。人们毫无批评地接受技术社会的产品和信息以及适应技术的变化,逐渐失去个性和意识而成为“单向度的人”。福柯也在知识考古的基础上,指出了当下社会在继尼采喊出“上帝之死”之后变成了“人之死”。20世纪高速发展的科技文明,却用一种不同的软实力的方式,将看似更加自由开放的社会变得更加规训。面对资本主义文明的迅猛发展,人类的消费主义思想日渐高涨。消费从原来的拉动经济的三驾马车之一变成了首当其冲的“千里马”,消费主义的盛行,滋长了人们的盲目攀比心理,不仅对自然环境造成了严重的破坏,给个人的精神健康也带来了严重的负面影响。于是,社会陷入了一个消费的怪圈,不停地生产、不停地消费、促使不停地再生产、淘汰浪费再消费……
20世纪以来,生态问题日益显著,对生态文明的强调也日渐重视。生态文明到底是继工业文明之后出现的一种新的文明形式?还是一种内涵于人心的真文明?[6]人是来自于自然也是栖居于自然,尽管现在的自然已经是“科技”武装的自然。但正如海德格尔所说的,“人类诗意地栖居。”这又清晰地一针见血地点出了人类与只追求温饱的动物的一个本质不同还有对生活“诗意”地营造,而科技应该是人类对诗意生活营造的一种工具、手段或者方式。然而在强大的技术力量统治下,人类的精神生活与情感生活被大大简化了,日渐富裕的时代却成了一个日驱贫乏的时代。当代人类陷入了正如鲁枢元教授指出的诸如“精神真空化、行为无能化、生活风格齐一化、存在疏离化、心灵拜物化等精神困境。”[7]物质社会越是富裕,人类越是远离自然带来的美的馈赠,精神愉悦的馈赠,而是陷入人工编织的“美”的消费迷圈里去“审美”。因此,在面对生态学研究的问题上,精神生态显然已经成为了自然生态和社会生态研究的前提和基础,只有对人的精神生态进行深入长远并卓有成效地研究,人类才能更好地构建社会生态,真正回归到海德格尔所向往的古希腊时代的“天、地、神、人”四重协奏曲,也是中国传统文化所一直主张的“天人合一”的自然生态境界。在这样的时代需求下,苏轼思想中的精神生态意蕴或许能像菩提祖师敲孙悟空头三下,为当代人类改善其精神困境点化顿悟。
[1] 鲁枢元:《生态文艺学》,陕西人民教育出版社,2000年,第146页。
[2]《哲学大辞典》,冯契主编,上海辞书出版社,1992年10月,第1714—1715页。
[3] 百度词条“精神”,%E7%B2%BE%E7%A5%9E/18441?fr=
[4]《哲学大辞典》,冯契主编,上海辞书出版社,1992年10月,第1715页。
[5]《哲学大辞典》,冯契主编,上海辞书出版社,1992年10月,第387—388页。
[6] 曹孟勤:《生态文明是文明的真实形态》,中国地质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3年第3期。
[7] 鲁枢元:《生态文艺学》,陕西人民教育出版社,2000年,第158页.
二、当下社会存在的“精神死态”问题
“精神死态”是与“精神生态”相对。自18世纪60年代英国开始工业革命,资本主义的迅速发展给人类居住已久的优美生活环境带来严重的破坏,大气污染、水土流失、土地荒漠化、冰川融化、生物多样性减少等 一系列肉眼可见的生态环境破坏问题。但对大机器生产下的物质社会对人类思想观念带来的改变却往往很轻易地被人忽略。社会意识决定社会存在,尽管社会存在反作用于人类的社会意识,也正是由于这些高新技术发明带来极大满足的物质享受,人类才会不加选择地顺应这样的生活方式。但很多时候,正是人类过分相信地依赖这些科学知识、技术产品,让这些作为人类认识大自然神秘性的一种工具发展上升到左右人类生活方式的僭主地位。因此,在当下名目繁多的生态问题研究中,最核心的仍然是两个问题:一、人类行为对外部自然环境造成的直接地或隐性地破坏问题;二、指导人类行为的人的思想观念中存在的误解歪曲问题。前者可以在人类的生活中得到直观感受,因而已经引起全人类地极大关注与共鸣,后者内化于人类的日常生活中,规训于社会的规章制度以及科技发展给人类设定地生活模式中。
(一)消费与过度消费
“过度消费”问题是流行于当代社会最显著的也是最普遍的“精神死态”问题。
中国文化发源于自耕自足的农业文明,形成的消费观念往往也是保守的,不仅有钱了才花钱,甚至在一般的家庭中,有钱了也不舍得花钱。改革开放之初,为拉动经济的发展,政府鼓励人们消费。而在现代社会,生产工具的不断进步产出的层出不穷的新的产品,“消费”从原来拉动经济增长三驾马车之中,遥遥领先。物质文明极大丰富的今天,造成了盲目消费主义的盛行;网络信息平台的搭建,也催生了社会的攀比效仿之风,特别是国内日益涌现的大型网购平台,时不时地推出各种打折活动,节日庆典。传统节日的影响日渐式微,“剁手节”的活动却成为全民的狂欢。自2009年11月11日,淘宝天猫商城推出双十一促销活动,到今年将近十年的时间里,每一年的淘宝销售总额在这一天呈上升的增长趋势。根据百度百科公布的数据,2014年的双十一,全天交易金额571亿元;2015年,912.17亿元;2016年1207亿元;2017年1682亿元;2018年2135亿元。[1]在促销活动宣传的猛烈攻击下,许多人盲目地购买,“消费”已然从一种有需要的活动变成了日常的行为。除此之外,在消费的物品种类中,追求品牌的消费占比越来越大。现在流行的网络直播,许多播主都在无形中增加了社会普通民众对消费品,甚至奢侈品的消费欲望。在《陶渊明的幽灵》里,鲁枢元教授列举了在全球危机之际,世界奢侈品协会报告中所反映的中国人对奢侈品大量的消费。[2]这样的消费,改变了消费满足人们正常需要的性质,而变成为消费而消费,这样的消费观,不仅不利于自然环境的保护,也对人类精神的物化造成直接影响。“消费社会成为现代人的一个白色神话,一个除了自身之外再没有其他神话的社会,一个近于猥琐却又恶魔般掌控着人类的社会,它正摧毁人类的基础、时时威胁着我们中的每一位。”[3]早些年报出的为购买苹果手机不择手段甚至愿意用自己的身体健康为代价进行交易以及最近网上曝出的因为购买星巴克猫爪杯,连夜排队的人们,甚至大打出手,不正是深受盲目消费毒害的代表吗?[4]
(二)樊笼社会
由此看来,工业文明的发展,机器化大生产在提高社会的生产效率的同时,不但没有像它预先出现的那样,将人类从繁忙的生活中解放出来,反而以另一种形式将人类限制在一个全民高速运转的齿轮上。看似为人类的生活提供更多选择的新时代,实则在以一种更加简单明确,易于操作的特性将人类心甘情愿地归顺于它的轨道上。例如交通工具在便捷了人们出行的同时,不仅没有增加人类驻足脚步欣赏自然美景的时间,反而为人类更多时间的工作加快了速度。如果在快速镜头下看人类一天的交通出行,可谓达到了真正的“川流不息”状态。需要花费太多体力劳动的事情已经交给机器高速精确、有效率地完成,人类如何在这场生存的职业生涯中取得优势?必须到了加快速度,加紧脑力的高速运转的时候了,于是,社会上逐渐形成一种快节奏的生活。“更快、更高、更强”的奥运口号,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时时无声地呐喊,时时纠缠着人们渴望放松的神经、疲惫的灵魂,每个人依旧是《摩登时代》里的工人查理。但这就是人类的社会,要不断发展所必须追求的社会运转。然而,随着社会学的发展,人们开始去思考“劳动”的意义,去分辩自人类产生伊始就存在的劳动对人精神影响的差异。德国社会学家马克斯·韦伯在《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一书中,从社会学意义上分析了工业时代的“劳动”与农业时代的劳动的本质区别。
“农业时代的劳动对于劳动者来说是繁重的、苦累的,然而在劳动时间上则是松散的、灵活的、季节性的,在组织形式上是个体的、家庭型的,在种类上是多样的,你织布来我耕田、你挑水来我浇园。总之,是富于感性的、效益低下却相对自由的。而工业时代的劳动,由于机器的广泛使用且性能的不断提高,劳动者的体力支出大大减轻,但人被固定在机器上,个人被纳入庞大的劳动组织中专业化程度高,劳动时间被严格规定,精神处于高度紧张之中。韦伯将工业时代的这种劳动称作‘自由劳动的理性组织方式’,并把这种劳动方式看作资本主义的‘起源问题’与‘中心问题’。马克思强调工业时代的劳动是一种由资本、资料、机器、设备、交通运输与劳动力‘组织起来的社会力量’,资本主义社会的实体就是建立在这种性质的劳动之上的。”[5]然而,如今的信息时代,劳动的方式已经在程度上由物质劳动转向毛里齐奥·拉扎拉托所说的非物质劳动,即从事“生产商品的信息内容与文化内容的劳动。”[6]在这样的劳动链条中,人们为了消费而消费,需求不断增长,相应地,利益也会不断地增加,从事各种相关行业的劳动量就会不断地提升,产出的产品数量也会不断增加……如此循环往复,劳动造就的社会的进步就会将人类带入一个僵死的行为模式中。在这样的模式中,劳动、消费已经失去了原先满足人类需求的愉悦,转而成为机械生活的附庸,在物质如此丰盛的时代,从中央政府下自日常百姓,人们却又重新开始关注“你幸福吗?”这样一个问题,这也从侧面反映了在新时代自由社会中人类所面对的生活的樊笼。从尼采的“上帝之死”到福柯的“人之死”,重新进行一场“价值评估”也许势在必行。
(三)精神真空与情感脆弱
消费主义盛行带来的必然是精神的真空,科学技术的发展,在日益提升人们的物质生活质量的同时,却也在无形中规训着人们的行为、生活方式。机器化、智能化的大生产在增加人们的闲暇时间的同时,也在慢慢消耗着人们的闲暇时间。“据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2月2日报道,由社交媒体管理平台‘互随’和数字营销机构‘我们擅长社交’公司创建的《数字2019》报告发现,全球网民平均每天上网时间为6小时42分钟。美国人的平均上网时间为6小时31分钟,而中国是5小时52分钟,英国是5小时46分钟。在受调查的国家中,日本人的上网时间最少,平均每天只有3小时45分钟。报道称,毫不令人意外的是,社交媒体占据了人们上网的大量时间。”[7] 更有甚者,如今的四海周游去旅游,也沦为了朋友圈里晒照片的底本,真正全身心地感受异域文化的人越来越少。闲暇本是文化的基础。“所谓科学是忙的学问,艺术是闲的学问。诗词歌赋、琴棋书画,都是体闲文化的创造物。诗歌是酒酣之时的失态,是驴背上摇头晃脑的吟诵。僧推月下门,还是僧敲月下门,如此推敲,没有闲暇时间是做不到的,闲暇孕育出无数的千古佳句。”[8]早在古希腊时期,城邦法令明令禁止任何事情都不能占据看戏的时间,就是一种对闲暇文化的保护与器重,也是对人之生命出于自然,发展于自然的礼赞。然而,在信息文明、知识经济高速发展的时代,有闲暇时间,人们却不一定能得到真正的闲暇。其一,较过去相比,现在人们普遍感到更忙、更累。要求学考本,要考研考托,要求职谋生,要交际应酬……学习来的很多知识是用来谋生的苏轼的人生哲学思想,很少是用来陶冶情操,丰富精神世界的;其二,有闲暇时间,人们却未必懂得真正的休闲,网上购物、网络游戏、吃喝打牌、奢侈消费……占据了人们极大部分闲暇时间。由于精神上得不到足够的充电,在生活情感中投射出来的就是做事容易轻率、缺乏理智、情感脆弱。荷尔德林有诗所云:“充满劳绩,然而人诗意地栖居在这片大地上。”[9]因此,在当下生态时代里,强调人的内在生态性,重要的还要保护人们闲暇时间,让人们真正懂得闲暇时间的意义,真正起到精神放松,活力充沛,斗志昂扬,诗意蹁跹,这也是内在于人自然气质里的生态文明本质要求。
[1] 数据来源于百度百科,%E5%8F%8C%E5%8D%81%E4%B8%80%E8%B4%AD%E7%89%A9%E7%8B%82%E6%AC%A2%E8%8A%82/?=%E5%8F%8C%E5%8D%81%E4%B8%80&=&fr=
[2]鲁枢元:《陶渊明的幽灵》,上海文艺出版社,2012年,第258页。
[3] [法]鲍德里亚:《消费社会》,刘成富译,南京大学出版社,2000年,第24页。
[4] 详情可见“江苏新闻”2019年2月26日微博#星巴克猫爪杯#
[5] 鲁枢元:《陶渊明的幽灵》,上海文艺出版社,2012年,第264页。
[6] 陈永正:《信息时代的劳动之我见》,桂海论丛,2013年第5期。